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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语作为

人每天有话要说,而且或自言自语,或言来语往,或嘴讲手写,每日说不少话。这些话,脑里默言叫脑语,嘴巴说出称口语,文字写出谓书面语,同名“话语”。不管哪种话语,除少数说说玩,“说话说话,一说就化”,都必有所作为,咱名之“话语作为”。

表面看,话语是个人想着、说出或写出的每句话,譬如我想“今儿日子好”,母亲叮嘱“穿多点,别冷着”,范仲淹《岳阳楼记》“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”。实质看,话语是特定环境里人们启用话语权,互为事理认知、思想感情、态度倾向、愿望诉求等信息交流,企望达成一定交际效果的语言行为。它所做的信息交流及可能的交际效果,正是话语作为,于己于人、于事于物、于私于公,意义都不小。譬如白居易《琵琶行》的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”,就源源抚慰众多飘零人。

而意义的趋向,需看话语作为积极还是消极。尽管话语千秋,但从话表到内瓤,积极的话语作为蕴含真善美,给人正导向、正启奋,比如“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”;消极的话语作为潜伏假恶丑,给人负导向、负诱导,比如“脸皮要厚,心要黑”。我向来多信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就算“人之初,性本恶”,潜意识里人也都心向、需要积极,所以总觉得但凡启动话语,不论自言还是互语,默语、说出还是写出,都应尽量赋予积极的话语作为,毕竟“好言一句三春暖,恶语伤人六月寒”。

照陆游“汝果欲学诗,功夫在诗外”的说法,赋予积极的话语作为,功夫也在话外。致良知、行良事、出良语之类,那是必须的,这里仅简言话语权、修眼、修思、修心和修说。自打福柯1970年春在法兰西学院就职演讲《话语的秩序》,话语权渐被搓成了争取权益的权力,惹人觊觎、跃跃。其实,它就是说话权,蛮生活化的人际交流权,人人天然拥有。说这的意思是,不必把话语权神乎迷乱,且当明白:话语权在自己,听话权在他人,若过犹不及,别人一闭目塞听,话语权就尴尬了;话语权贵在增进互通、互信、共识与偕行,不是用来乞怜、逞能、淆乱和伤害。不然,话语权很难催生积极的话语作为。

看物像、观事态,乃是眼的功用。但如果不睁朦胧眼、清白眼,就睁浑浊眼、腥红眼,再好的物像、事态也不会爽眼,结果多半眼不爽而心不悦,心不悦则话多怪。怪言怪语,话语作为哪能积极?如此,少不得检修好眼睛这个心窗。而修思,并非要思想有多深刻,而是尽量让思考实事求是,让形成的思想求真务实,约如《论语》所说“思无邪”。语言是思维的工具,有无邪的思考、思想,反而会生发积极的话语。修心嘛,重在疏导好心理,调适好心绪。人难免“鼻尖抹黄连——眼前苦”,不免“熬尽灯油——烧心”,要是处理不好,容易心理、心绪暮霭沉沉,一旦形于言,不但话语难清朗,阴言晦语还会加码心理沉郁、心绪烦乱。若此,心理、心绪与话语难逃互为污染、互为消极,谁愿消受?再说,咱们有理由窝心、闹心、烦心,却无权用话语拿它消极作为他人。

至于修说,要点在修口德、好好说。口德即是说话的道德,见于笔端可叫笔德,亦即写话的道德。咱无意道德吓唬、绑架,只想明了:凡口德、笔德不好,一般难以说出、写出耐听、耐读的话语,即使说出、写出的话语在理儿,也不易发生积极作为。修了好口德、笔德,还得好好说或写。但啥算好好呢?不出言不逊、胡说八道、毒言恶语、污言秽语,是肯定的。除此,首推用意好、心态好、话风好、语责好;尔后当如胡适说文学“第一要明白清楚,第二要有力动人,第三要美”,起码要明白清楚,叫人容易懂得。

末了,仍想言明:话语在自己,只作为自己;用以与人交流,则作为他人,也作为自己。既是这样,不论心想、嘴说、纸传,还是QQ、微信、微博,咱们说话、写话岂能只顾自己?而且,除了不得已,当多出积极的话语,且尽量赋予积极的话语作为。若不然,恐怕自己都反感,还参与了话语生态污染。(林暐博

文章来源:http://www.baoshan.cn/2016/1028/4561.shtml